5.
「『魔女』？」
北方当然是知道的。
这里指的『魔女』既不是旧历历史上中世纪的那些可怜的女巫，也不是单纯对『魔法少女』的简称，或者那些由她们堕落而成的『魔女』。
『魔女』是一个种族，她们拥有的所谓的魔法其实就是指利用超自然力量探究知识与智慧，大多数『魔女』都拥有着神秘莫测的能力和天赋。
旧世界之大，每一个强势种族的部众数量往往以亿万计，而『魔女』的数量则一直徘徊在三位数，她们是皇级魔神「魔女之后」势力中的核心成员，在附庸于「魔女之后」的无数种族之中占据高位。
皇级魔神的「魔女之后」自不必说，她本身位于多元宇宙的顶点，只有少数的伟大神力、高阶神圣领域才能和她抗衡；在她之下，最出名的是「七魔女」，『饕餮魔女』、『贪婪魔女』、『懒惰魔女』、『淫欲魔女』、『傲慢魔女』、『嫉妒魔女』、『暴怒魔女』，每一个都拥有魔神的力量。
靠着这些，「魔女」才得以成为旧世界最顶尖的势力之一。
至于天之都的人为什么会如此了解旧世界的信息——战争拼的是什么？不只是正面战场的角力，更重要的则是情报。旧世界魔神内部也有着无数敌对派系斗争，借着这些斗争天之都早就把旧世界渗透的和筛子一样，往往每一次「血战」的战前扯皮还没结束，天之都就已经拿到了祂们完整的计划说明和兵力部属，旧世界后方传来的军事密令，天之都比对方的前线指挥官都更早看到，这种情况下战争能赢才是见鬼，以至于另一位皇级魔神、远古炎魔大燹发出了「天下何人不通〇」的感慨。
看了那么多资料之后，北方其实一直隐隐有一种感觉——很多魔神级的存在，怎么看都像是打入敌军内部的我方地下工作者呀！
当然这种根本没证据的事情得小心人家告你诽谤，罚你个倾家荡产。
「安娜你的意思，『魔女部队』的『魔女』难道是——」
「因为我就是魔女嘛。」
然而阿娜斯塔西娅却并没有正面回答他的疑问。
「其实呢，天之都的『魔女们』，是来自于不同的家庭、不同的学校、不同背景的普通女孩们，但却在成长之路上，渐渐发现了自己的另一面——」
她的声音慢慢变化，越来越冷酷。
她的背后慢慢生长出了如同精灵翅膀一般空灵美丽的上下两对淡紫色光影之翼。
再抬起头的时候，她紫宝石一样的眼睛已经带上了淡淡的红晕，淡然的目光中透露着血色的恐怖和疯狂，头发的两侧则多出了一对由洁白羽毛坠饰成的尖耳。
这对纯白的羽毛尖耳带给了她别样的清纯美感和诱惑。
「因为我们是魔女嘛。」
「我们都是魔女，天生就是姐妹，然而也因为这种天性而相互厌恶。」
「正因为几乎每个人都能在别人身上看见自己的影子，所以才更会难以相处。」
「有一个传说，我们的起源来自于旧世界的皇级魔神『魔女之后』，从某种意义上，她是所有魔女共同的母亲。但天之都的『魔女』，仍然是特别的，我们是她真正的『后裔』。」
「魔女的天赋无与伦比，与人类这种先天资质渣到必须依靠学习『符文科技』才能获得施法能力的物种根本不在一个等级上。」
「魔女天生就是P3等级的施法者，拥有不受逻辑回路限制、自由施法的能力。」
P3，全称为「Progress3」，意为第三阶段，拥有大师级（Master）的施法能力。
人类天生来说是无施法能力的P0，正因为如此第一任大执政官才会执着于开发「符文科技」。
天之都的能力开发课程，一方面是帮助人类体会和感受法术能量的存在，另一方面就是帮助学习者构筑人体内置的逻辑回路来辅助施法。
P0阶段不需要逻辑回路的法术只有两个，「法术·强化」和「法术·解析」。
「解析」是人类通过法术来认识世界的钥匙，「强化」则是最简单改造世界的工具。
认识世界、改造世界，这就是「世界观」与「方法论」的雏形。
P1阶段是已经完成了体内能量循环的构建，至少拥有一条逻辑回路；到了P2阶段，复数的逻辑回路可以协调运算，法术能量的控制力和使用逻辑回路必须的计算力极大提升，同时可以使用符文科技造物中的外置逻辑回路。
相比于前三个阶段，P3是一个飞跃。在这一阶段，胸腔的正中会生成了一个金色的光点，一般称之为「核」（Core）。「核」的出现让施法者摆脱了逻辑回路对于施法的限制，可以更自由地选择法术，而P1、P2只能使用自己拥有的逻辑回路所能计算的法术；另一方面，核的出现极大地提升了计算力和法术能量亲和力。
P3阶段的施法者已经是天都的中坚力量，也被称为「大师级」（Master）的施法者。
「魔女的天赋更强，但我们的心魔状态更加恐怖而难以度过，这种焦虑一直困扰着所有人。」
「等一下，这么说来『魔女部队』中已经有人进入心魔期了？」
那可真是糟透了。
P3之上就是神圣领域，但在两者之间还有一个「心动期」或者说「心魔期」。
人类的承载能力都是有限的，当能力超越了承载能力的时候，心魔就会自然出现。
心魔并不意味着嗜杀，更多的时候只是心中的杂念和「知见障」，「天才总是有怪癖的」这句话往往就是指陷入心魔期的施法者。
真正能破除心魔成就神圣领域的是凤毛麟角，因为心魔其实就是自己，自己也往往是最难战胜的。
人类如果不能破除心魔，就只能被困在心魔期，躲不过两个甲子一轮回的天人五衰。
「可以理解，一群神经兮兮、歌乐无常的女孩子，一盘散沙是情理之中，更何况每个人都有着破坏性的力量。心魔期啊……呼……」
「对了，安娜妳每个月总有那么几天有点躲着我，和这个有关系吗？」
「嗯，算是吧。女孩子生理期的时候，『魔女』的本质就会抑制不住地觉醒。如果不躲着点你，哪有这个金毛在这里嚣张的机会——算了，最后我要说的是……『传说中，只有一个魔女能获得救赎』。」
「等一下！」
北方皱着眉头打断了她的话：「最后，什么的最后？」
「我也不清楚。」紫发的女孩摇着头：「自从第一次觉醒魔女形态的时候就在意识里面出现的。」
「……」
这里面一定有阴谋啊。
「没有任何凝聚力，没有目标也没有期待所以不知道未来，所有的『魔女』本都是这样。」
「但是——你却给我带来了不一样的期待！」
紫发的制服少女已经退出了魔女状态，用清澈的紫色大眼睛，认真地看着北方。
「请成为我的男人吧，和我一起面对未来！如果是你的话……一定可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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